【APH】钱鼠/suncus murinus

Chapter 92

“你今天下午到底去哪了？”王耀搬过边桌，分开双腿，坐在上面，面对面的质问王濠镜。他拳头拧得很紧，看得出王濠镜和琼斯将近2个小时的无故失联让王耀异常烦躁。
“哥，我累了，我想睡觉。”王濠镜低头摆弄抱枕流苏，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活像到头反抗英国政府的甘地。
王耀气不打一处来，他拉近边桌又靠近一点，“问你话呢！王濠镜！回答问题！把东西放下！”
王濠镜把抱枕放到一边，他的目光不小心和凯撒撞到一起。
凯撒很自然的移开眼，他并不想掺和进王家兄弟的战争，王濠镜那个小鬼头光是看着他就已经牙痒痒，难保不会狗急跳墙，蹦起来咬自己一口。
“看他干什么？看我！”
王濠镜看不惯凯撒那副悠然自在的样子，实在太碍眼了。
王耀提高音量，“你今天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出去了。”这简直是句屁话。濠镜极力不去注意王耀衣服的皱褶或者辨别王耀发丝间陌生的洗发水味，他有时候希望自己是个傻子，至少那样他就看不出来他哥和瓦尔加斯之前去过哪又做过什么。
光是看他信息过载的表情，凯撒就知道王濠镜推断出了他和王耀私下活动。
王濠镜的眼睛再次恶狠狠的扫过凯撒。凯撒自然听到了这小子无声的威胁，滚远点，色情狂！
凯撒忍不住发出噗嗤一声笑，他低头抿咖啡，仿佛王濠镜只是个闹脾气的小学生。
王耀蹙眉，回头盯住凯撒的脸，“你笑什么？”
“对不起。”凯撒耸耸肩，直接向王耀道歉。
“你不用睡觉吗？”这没你的事，凑什么热闹。王濠镜平时根本不愿意和凯撒说话，他唯一和凯撒沟通的方式就是压抑着怒火，花样翻新的让凯撒滚一边去。
凯撒没说话，他在王耀面前总是特意将自己摆放到被王濠镜扫射的弱势位置。
“我就这么教你和人说话的？”王耀觉得濠镜最近越发没礼貌。他也许不喜欢凯撒，但这也不是他针对凯撒的借口。
濠镜垂下眼，内心十分愤慨。他哥简直是被这个多毛男给迷住了心智，连他说两句都舍不得。
“你那是什么态度？王濠镜？我说错你了？”王耀说，“你这么对凯撒就我看的都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给我注意点。”
凯撒偷笑，这其中肯定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很不巧王濠镜捉住了，所以凯撒的笑就变成了百分之百的幸灾乐祸。
王濠镜很不高兴，他站起身，“我累了，我明天还要回学校，我去睡了。”
“你给我站住——”王濠镜没理他哥哥，他抓起沙发上的书包，低头径直往卧室走。
王耀还没适应王濠镜已经长大的事实，他习惯了王濠镜的乖巧听话，以至于他第一次拒绝自己的说教时候，王耀无法控制的陷入了‘王濠镜会变成混蛋’的惊恐之中。
因为自己犯过错，所以更加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再犯那样的错误。
王耀拽住濠镜的书包，“我就问你，你下午去哪了？怎么就和琼斯混到一起去了？”
王耀生气了，不明显，但绝对生气了。
王濠镜和凯撒都感受到这点。
“出去找琼斯玩了！”王濠镜目前也很气，他觉得王耀令他失望。
“哦，找他玩？”王耀笑了下，“真好啊，找他玩。”
凯撒觉得这兄弟俩像是要呛起来，他放下杯子，上前一步揽住王耀的肩，“也没什么大事，他就是个孩子——”
“谢谢你啊！多事先生。”王濠镜看不得凯撒搭在王耀肩上的手，他觉得那很恶心。
什么叫不识好歹，凯撒翻了个白眼，扭头朝王濠镜笑笑，“真客气啊，笨蛋同学。”
王耀觉得王濠镜没礼貌，但凯撒直接喊王濠镜笨蛋，他还是非常不舒服。王耀是个非常护家的人，凯撒理解这点，所以他只是递给王耀一个挑眉，王耀接收，然后放开拉着濠镜书包的手。
一方面，凯撒有这个面子，另一方面，王耀也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濠镜对凯撒的敌意。凯撒卖这个好，至少濠镜会领情。
“操。”王濠镜下意识骂了句脏话，他觉得凯撒简直是个反串婊子。
王耀不知道王濠镜到底哪根筋没抽对，这个晚上他都不停地针对凯撒。王耀并不是完全心疼凯撒，他是心疼濠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弟弟要对一个完全无关他利益的人如此憎恶。他希望濠镜永远快乐地活着，而不是活在仇恨中。
凯撒不在乎濠镜，他挨过的骂比王濠镜吃过的饭还多，实际上他猜得出王濠镜的愤怒的原因，不过他始终以为那只是王濠镜在闹小孩脾气。
王濠镜是被王耀照顾长大的，他对王耀充满占有欲这件事很正常，但他必须要接受他哥哥是个独立的个体这一事实。王耀有权享受性爱，他又不是王濠镜的妈，即使王耀是他妈，王濠镜也没资格管王耀和谁发生关系。这不是对错问题，这是界限问题。
“你回卧室去吧。”凯撒永远理解不了王濠镜，就像狮子永远想不透海底的虎鲸。
“用不着你装好人。”濠镜并没接受凯撒给他的台阶，他站在那，用清冷的恨意望向凯撒。濠镜的生活全被这个王八蛋毁了，他只要闭上眼，那些清晰的画面就不停地在濠镜脑海里回放，濠镜清楚的记得凯撒是怎么握住他哥哥的胯骨，又是怎么趴附在他哥哥身上操动，那让他觉得恶心污秽，并且心如刀绞。
“没事吧你。”凯撒笑了，他觉得王濠镜大概有点病态。
“有事又怎么了？”王濠镜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异常痛快。他想既然脸皮都扯破了，索性抓住机会给这王八蛋来一下子，反正不打白不打。
王濠镜表情变了，王耀立刻就捕捉到他弟弟的反常。王濠镜出拳，凯撒没防备，王耀手疾眼快的把凯撒扯到身后。那结结实实的一拳直接砸到王耀的左脸上。
“操！”王耀捂住脸俯下身，疼得直吸冷气。
“哥！”濠镜慌了，他面色苍白，生怕王耀被自己伤着了，“哥，你给我看看，哥，我看看你的脸。”
凯撒生硬的推开濠镜，他强忍脾气没揍这混小子。
“我看，”凯撒拨开王耀的手，看了眼他的脸，“我带你去医院。”凯撒抱住王耀，不由非说的带他往玄关走。
“没事，没事。”王耀觉得整个左脸都热得发烫，鼻梁骨也痛发麻。
“走吧，看着鼻梁像是断了。”凯撒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
外面的风有点凉了，不过还不至于冷。王濠镜这下可老实了，他乖乖跟在凯撒身后，连话都不敢说。凯撒是真想给他从车上踢下去，不过他没有，最后忍了。
头发丝落进眼睛里，王耀使劲眨了下眼睛，现在他连牙齿都觉得痛，大概真的是鼻梁断了。王耀很庆幸王濠镜打的是自己，他妈这小子下得是死手啊。
王耀用纸巾堵住鼻子，习惯性的仰起脖子。
“哥。”濠镜声音发颤。
“嗯。”王耀强忍着疼，刻意多说两句，他不想让濠镜觉得自己因为这点事就和他生气，“你故意的是不是？拳头挺厉害呀？还敢打你哥？造反呀你。”
“哥，对不起。”濠镜哭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王耀听得很清楚。
“行了，别哭了，多大点事。”王耀眉毛抽搐了下，“别人又不是没打过。”
凯撒在前排瞟了眼内视镜里的王耀，冷笑道“你就惯吧。”
王耀没吱声，凯撒是好心，和他因为这个吵架实在太没意思。王濠镜内疚得快要死了，他低头缩在座椅里，整个人像小了一圈。王耀很心疼，他伸手握住濠镜的手，告诉他自己真没事。王濠镜死死握住王耀的手，肩膀在黑暗中一抖一抖。
王耀揽过濠镜的小脑袋瓜，侧头亲了亲，“行了，别哭了，像个娘炮。”
濠镜没吱声，他趴在王耀的腿上，感觉自己和畜生也没什么不一样。他哥对他越好，他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濠镜第一次感觉自己也许根本不像想象中那样有控制力，他大概是个无可救药的自大鬼，以至于连自己亲哥都能下狠手。
凯撒从内视镜里冷静的观察王濠镜，这孩子太野了，照王耀的养法，不给他送局子里都是奇迹。凯撒这辈子见过太多天才，王濠镜在他们中间也不过是个中上之姿。王濠镜身上没有王耀那种收敛，他恃才傲物，聪明全都写在脸上，恨不得捧着脑子横着走路。凯撒本以为那次视频事件之后，王濠镜这小子能老实点，收敛点，如今看来，王濠镜根本没把它当回事。
聪明和自负加在一起是要出事的，凯撒见过太多那样的悲剧了，他想，无论王耀乐不乐意，都是时候给这小子画条界限了，否则王濠镜以后就是个危险品。